(雲南．丙中洛) 怒江最窄處老虎跳峽谷 @ 慢遊． On The Road

從今天起，我們就沿著怒江一路北上，今日的目的地是福貢縣，距離瀘水縣的六庫約140公里，沿途主要的停駐景點是老虎跳、老姆登和碧江遺址。

沿江溯行，岸邊石壁聳立。越往北走，房屋越小，因為越往上游平坦的土地越缺乏，人們幾乎是在岩石夾縫中求生存，幅寬狹窄的梯田，一小片、一小片的銜接在一起像是懸掛在陡坡上的壁毯。常見的景象是，在高聳陡斜的岩壁上可看到一座座的水力發電廠，利用怒江支流的水力來發電以供應鄰近的村落使用。我問家明，為什麼盡是些規模不大的小型發電廠？怒江自己的水力遠比這些小支流來得充沛，為什麼不蓋個像長江三峽那等規模的大霸呢？原來「三江並流」已是個在 UNISCO 註冊的世界自然遺產，不容隨便更改怒江自身的水文和地貌，所以水力的運用只能局限在沿江的支流上。

怒江夾在高黎貢山脈和碧羅雪山脈之間，我們坐在車內沿江而行，有時候在怒江的左岸，一會兒跨過大橋之後又跑到怒江的右岸。阿娜也像大理的金花一樣，挺喜歡考大家的方向感：「請問各位團友們，現在我們左手邊的是什麼山呀？是高黎貢山或是碧羅雪山呢？」這遊戲一天之內會玩個好幾次，阿娜樂此不疲，大家常常被相同的問題考得張口結舌，尤其是一天當中在幾個不同的景點之間來回穿梭，車子一會兒朝南、一會兒又朝北的開來開去，而這兩座平行的山脈會因車頭的朝向不同而左右互異。開始，我會依地圖的方位牢記山、川之間的地理位置，再看窗外太陽的位置來判斷左邊是誰、右邊是誰，但也常常被自己搞得暈頭轉向、東西不分。到最後阿娜才告訴我們一個判斷的訣竅：單看江水的流向就行了。原來，怒江江水的流向是由北而南，當人行進的方向順江而下，那麼左手邊是碧羅雪山，右手邊是高黎貢山；若人的行進方向逆江而上，此時，右手邊是碧羅雪山，左手邊是高黎貢山。

金沙江有個氣勢磅礡的江峽叫「虎跳峽」，與金沙江齊名的怒江不能輸人，也有個「老虎跳」。老虎跳峽谷距離六庫約50公里，峽谷約10公里長，其中最窄之處的老虎跳險灘只有10米寬，資料上說：此地峭壁如削，江中怪石林立，水流湍急，震耳欲聾。

這老虎跳在傈僳語發音為「臘瑪登」，其中這「登」字要捲舌，舌在口腔裡要耍個兒花才唸得好聽，但大家試了又試舌頭都快打結了還是唸不出那個韻來，阿娜急得直搖頭。

怒江江水匯集在這僅有10米寬的峽谷，照理說應該是江水最為洶湧、最為湍急之處，不知道怒江皮划艇國際公開賽中有沒有將此處納入賽程之中。到了老虎跳，我興高采烈的下了車，站在岸邊放眼四處尋找，找尋我心中所想像的那般激流：「…江水宛若一條凶猛的巨龍，從岩石陡壁中奪路奔騰而出，隆隆的水嗚聲震耳欲聾，那雷霆萬鈞的衝擊力施展出勢吞日月的氣度…。」但此刻，眼前的江水不知是不是處在枯水期，並不如想像中的激情、澎湃，倒讓我在觀景步道上漫步時有足夠的閒情可以細細反芻方才阿娜在車上告訴我們有關老虎跳美麗的傳說，她說：

…老虎跳是傳說中傈僳族虎氏族的發源地，相傳很久以前，江東的碧羅雪山上住著以打獵捕魚為生的一對父女。女孩從小生活在峽谷密林中，與花草為伍，與鳥獸為伴，聰明美麗傳仁慈善良。江西的高黎貢山上有隻老虎，是位受魔法詛咒的王子所變成的。她愛上了江東的女孩，女孩也同情老虎的遭遇。然而滾滾的怒江水隔斷了他們倆。老虎為了追求愛情，沿著江行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在此找到一塊可以墊腳跳跨過去的江心岩石，奮不顧身地跳到江心的岩石上，再奮力跳到對岸，來到女孩的身邊。天神見狀，解除了老虎身上的魔法，讓他變回了王子。從此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成為了傈僳族虎氏族的祖先…。

人們總喜歡為一處平凡或不平凡的山水地附上一則美麗動人的故事，想藉此加強人們對它的印象。

江面上有一座鋼索吊橋，兩位正在整修橋索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