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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輪到進餐廳吃飯了。首先一定要知道餐廳在各個時段開門迎客的時間,午餐通常是12:30左右,而晚餐一般是晚間7:30左右才開門。到得太早,會吃閉門羹的。還有,在鄉間或是小鎮上那些家庭式經營的小餐廳,一週當中必有一天是他們的休息日,在城市裡通常選週日打烊,但像我們非常喜愛的,位在 S. Rocco a Pilli 的小餐廳 Ristorante Viri,它就選週四作為休息日。這些每日的open hour及close day通常會公佈在店門口或註明在該餐廳的名片上,一般的旅遊指南上也都會註明這些訊息。別忽略這些小細節,否則好不容易打老遠地驅車去到某個好心人推薦的餐廳,當下才發現該日不作生意,豈不掃興?

能事先預訂的就先預訂,因為除了可以確保你一定會有「一席之地」之外對餐廳的主人其實也算是一種尊重,而店家老板會將寫上你名字的紙牌擱在餐桌上整夜為你保留那張桌子,這和大城市的餐廳不同,因為小地方的餐廳通常每一張桌子每一夜只招待一輪客人。但是,在旅途上有太多的變數,往往走到那兒就吃到那兒。不在意的走進一家小店,可能發現雖滿是空桌,但都名花有主,被人訂光了,但也可能在屋角還留有一張空著的,就在這個不記得店名的餐館裡嚐到了一道讓你懷念終生的菜食,誰知道?所以,不必拘泥,往往不經意的發現更浪漫。

※註:附圖是張Ristorante Viri餐廳的名片, 其上註明了此餐廳是「道地的西耶那料理 Cucina Tipica Senese」且「每週四休息CHIUSO IL GIOVEDI」

進了餐廳就了位,之後怎麼辦?
進了餐廳,請在門口稍作停留,會有人前來招呼及為你領座,待者奉上菜單(menu)後你就要面臨點菜的挑戰了。但通常在點菜之前侍者會先問你喝什麼?喜歡喝酒的人可以點酒,否則就點一瓶水,水及酒是非常普遍的餐桌上的飲料。在此地水是收費的,因為賣的是礦泉水,而礦泉水又再分有氣的及無氣的,憑你喜好。托斯卡納的紅、白酒不容錯過,你可以自酒單上挑選你喜愛的酒,或就只點家釀酒 (Vino della casa),對那些不是那麼懂酒而又愛嚐一下的人,就像我,那麼家釀酒就十分恰當、令人滿意了,我每次點個半公升一個人喝或一公升兩個人分著喝,一公升約4~6歐元。若你是行家,那就可以講究些,義大利的侍者通常也都精於酒道,在選酒上他們是不錯的諮詢對象。餐桌上若同時擺有兩只玻璃杯,那麼在取用時要稍為注意,大的是水杯,小的才是酒杯。

接下來,菜單怎麼看?
好,現在再回頭來看要如何點菜?一般而言義大利式菜單是很結構化的,一份菜單會區分成前菜、第一道主菜、第二道主菜、配菜、甜點、咖啡飲料及餐後酒等6個單元。

Antipasti (前菜):就是開胃菜,一般是簡單的冷盤,如熟的腊腸、火腿、海鮮冷盤等,也有蔬菜水果冷盤,這些小菜上得快。

Primi (第一道主菜):通常是各式麵食類 (Pasta) 及燉飯類 (risotto)為主,湯也歸在此類。義大利麵食種類繁多令人目不暇給,在此我也只能略舉一、二讓各位認識一些我曾經在菜單上看過的。Spaghetti,圓柱細長型的麵,這是在台灣最常見到的一種,有別於Trenette的窄扁細長型麵、Tagliatelle寬扁刀切麵、Penne管狀麵(中空,狀扁)、Tortiglione也是一種管狀麵但中空圓柱狀、 Farfalle 蝴蝶狀的義大利麵、Cannelloni 有填餡的管狀義大利麵、Ravioli,義式方餃(有肉餡)、 Tortellini也是另一種義大利餃子(捲餃)、Gnocchi,麵疙瘩(馬鈴薯與麵粉)。以上只是列舉麵的種類,接著還有各式醬汁,例如 Promodoro蕃茄、Pesto 熱那亞醬、Matriciana火腿和蕃茄、Arrabbiata辛辣的蕃茄、Panna奶油、Ragu肉醬、Aglio e Olio蒜頭和橄欖油、Burro e Salvia牛油及鼠尾草醬。而所謂的燉飯並不是煮熟的米飯淋上佐料,吃起來比較像是將米和佐料拌在一起蒸煮,有點像上海人吃的菜飯一般。

Secondi (第二道主菜):在這就有各式各樣的肉類,若近海邊的地區,魚肉、海鮮也在此項目下。此道菜通常會輔以下一個單元Contori(配菜),因此蔬菜類不會出現在此單元內,但在香菇盛產的季節裡,在托斯卡納負有盛名的架烤牛菌菇 (grilled Porcini)是一道主菜而也會列在此項目之下。在托斯卡納菜單上常見的肉類有,Pollo雞肉,Anatra 鴨肉,Coniglio 兔肉,Vitello小牛肉,Agnello小羊肉,等等五花八門,還有不少的野味,例如Cingliale野豬肉,Fagiano雉雞,等,再加上各式肉類的部份及種種不同的烹調方法,喝!要搞懂菜單的內容可真是一大難題,無怪乎每次我們都要弄上大半天才能搞定要點什麼,好在小店老板們都深知他們的義大利料理博大精深,值得這些外國人慢慢研究,不來催你。

Contori (配菜):蔬菜為主,搭配第二道菜一起用。大部份是各式生菜沙拉,英美人士所喜歡的炸薯條也落在這單元上。

Dolci (甜點):各式的乳酪(Formaggi)、水果、及蛋糕都歸屬於飯後甜點項下,還有其它多樣化的冰淇淋、提拉米蘇、米糕、及各式的派等。

還有一個小小的提醒
大致認清了菜單及決定了菜色,那咱們就開始點菜吧。記著,當你準備好點餐時不要急著用手招、或大聲叫來侍者。侍者會留意你這一桌的動向,只要一有空檔,他就立刻會轉到你這兒來接受你的點餐。我曾經與一位羅馬長大的義大利朋友一起在台灣的餐廳吃飯,那時餐廳內十分繁忙吵雜,侍者又久候不到令人不耐,我問她:「在義大利是如何招呼侍者前來的?義語怎麼說、用什麼手勢?」她想了想,然後很迷惑地、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說她不知道,似乎她從來沒作過這樣的舉動,那時的我也一臉狐疑,心想,那有這種事!現在我明白了,她並沒有敷衍我的問題,義大利人吃飯時正是享受著他們的悠閒,一點都不急,一切的一切都可慢慢地來,自然不需要猴急的呼喚侍者。在點菜時照著菜單的順序,先是開胃菜、第一道菜、第二道菜、再來才是配菜。當主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侍者又會前來示意,準備讓你點甜點、水果、咖啡、或餐後酒。

一般義大利人在家裡吃的午、晚餐不一定吃得如此講究,不過一旦上館子就是如此的吃。義大利式的菜單是根據義大利人的飲食習慣及胃納量所設計的,義大利人喜歡吃,精於吃,無怪乎不這麼吃不過癮,但「全餐」對我們來說實在是超量,好在他們也不在意我們跳過幾道,例如只點第一道菜及甜點,或跳過第一道菜只點第二道菜加配菜加咖啡。

菜是怎麼上的呢?
菜是怎麼上的呢?麵包 (pane)可能早就擱在餐桌上或在你就座時就端上來,而一包包酥脆細長的麵包條(Grissini),像沒塗上巧克力的波吉棒,也是現成放在桌上的。礦泉水及酒是你叫了之後立刻就送來,若你有叫前菜,它到的也很快,但前菜與第一道菜之間,及第一道與第二道之間就要等上一段時間了,畢竟精緻的菜餚需要時間準備。晚上對我而言用餐是「唯一的大事」,在餐桌上一邊啜著酒,一邊與同伴細數著今天的收穫,旅途上永遠有笑談不完的趣事。

當第二道菜到了之後隨即配菜也跟著到,沙拉最好在第二道菜吃完後再用,它能有效的清洗你的味蕾來迎接乳酪和甜點,再上來的是水果,壓軸的通常是一小杯的濃縮咖啡。

以上上菜的程序卻在我第二次到義大利的時候,有過好幾次不一樣的經驗:當我們點完所有的菜後,侍者停下筆來向我們確認,是不是需要所有的主菜,不分第一道、第二道,同時一起上?這下正中我們的意,因為我們的胃口都不大,幾乎每個人不是只點了第一道,就只點了第二道,罕有人同時二道都點。因此,如按當地傳統上菜的方式,那麼就會發生一個現象:當有人正在享用第一道菜的時候另外的人只有喝水配乾麵包、羨慕流口水的份,因為他們點的是第二道。沒多久,當第一道差不多快吃完而開始上第二道菜的時候,前面那一批人在甜點沒來之前就只有眼巴巴看別人吃了。我相信現在很多義大利餐廳逐漸順應外國觀光客這種需要,或了解現代人比較傾向輕便的飲食 (light food)習慣,不再如此大吃大喝,才會進一步詢問:要不要同時上?

別土了,麵包可不是這樣吃的!
第一次到義大利時,搞不太清楚麵包是什麼時候吃?怎麼吃?通常我們幾個人一旦坐定下來就急著先把桌上的Grissini拆包,把那香酥脆的麵包條當點心吃,吃完它,菜還沒來就開始動麵包的腦筋,但那些切成片的義大利麵包實在無味無趣,一點都不像在台灣又香又甜的小餐包,那時心裡還嘟嘟囔囔著想,這麼乾硬的麵包怎麼沒附butter?至少也該來一碟橄欖油吧!但菜沒來之前我們實在無聊,就一口一囗的掰著當餐前點心吃,有時候還真的在上主菜之前幾個人就把一整籃的麵包給吃光了。

回台灣後查了書也問了人才知道麵包是要配著菜吃的,尤其是與第二道菜一起用,義大利人也少把麵包單獨吃或與第一道菜一起用。義大利菜鹹、口味重,所以配著菜吃的麵包口味就當然十分平淡了。你可以將麵包剝著來沾盤中的湯汁吃,甚至可用它來刮刮盤中捨不得放手的湯汁剩菜,讓你可以吃乾抹淨為止,沒人會在意你這饞相。

披薩、啤酒哥倆好
我曾提到,在大城市或小鄉鎮到處都可看到那種 takeout的披薩店,我也喜歡在這種店買片披薩當午餐。但若要在餐廳裡正經八百的點份披薩吃,那只有在晚餐時才有。你若決定吃披薩,那就可以點份前菜,再叫瓶啤酒 (Birra)。一般吃披薩時是沒人有用紅、白酒配著吃的,在義大利進口啤酒非常貴,倒不如點喝義大利本地的啤酒,有兩個牌子獲義大利朋友的推薦,一是Nastro Azzurro (藍色緞帶) 及Peroni兩種,且本地人喝啤酒不像咱們台灣人在天熱時為了讓啤酒更加冰涼可口,往往在啤酒杯裡再加些冰塊,他們不如此,他們會向店家要求冰得痛快的「冰鎮啤酒 Birra Ghiacciata」,那是把整瓶啤酒放在冰箱上層冰透後再拿出來的,包你過癮。

一般而言披薩的大小都作得適中,適合一個人食用。記著,在餐廳吃披薩可是得用刀和叉,可千萬別用手吃。

不會義大利語,點菜怎麼辦?
最後,我要說,大部份從台灣去的旅客都不懂義大利文,而且餐廳裡的菜單大都沒有英譯本,小山城裡的人也不通英語,所以事先若沒有稍作準備,進了餐廳就會十分頭痛。

即使你知道菜單的結構順序,卻不知各個菜名的內容,盲目亂指、全憑運氣有時也挺冒險的,如果端上來的,一問才知道是盤「馬肉」可叫人無法下嚥。所以建議讀者在行前可收集些常用的義大利菜名、肉名配上中英文的翻譯,作成小抄,寫在紙上或記在PDA裡,到時拿出來比對一下,大概不致於太離譜。一些國外著名的旅遊指南,如Discovery或DK出的書,在書的最後都會提供一些常用語言對照,這是一個不錯的資訊來源。

另外,有本商周出版社出的《手指義大利》是一本有趣的旅遊隨身工具書,它用圖片及基本會話句型來解決開不了口的痛苦,這本書可以叫人不必說話也能購物、問路、叫菜、住宿,不妨帶一本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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