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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測了一下氣溫,室內8 ℃,戶外3 ℃。吃早餐的同時崗嘎幫我和Frank簽好名字的小國旗用圖釘釘在餐廳的牆上。這次我打算像上次一樣---沿途留下自己的蹤跡。


山村裡許多人家的家門口懸掛著這類香壺,不時飄出杜松的清香。


村子口的巨石上刻滿佛語的六字箴言「唵嘛呢叭咪吽」。

昨天是第一天健行,在速度上Frank表現得不差,但我比較擔心的是Frank不太穩的腳步。今天上午,我曾看到過他在上一個梯階時差點摔跤。他告訴我,目前醫生給他用來抵抗攝護腺炎的藥的副作用常會讓他暈眩而失衡,因此健行時他都雙手持登山杖用來加強身體的平衡。他在述說病情的時候一邊笑並且盯著我前額那退潮退得很遠的髮線,又一邊撫著自己濃密的白髮說:「這種藥的另一個副作用是會讓童山濯濯重新長出頭髮來,很有效,要不要試試?」我連忙搖手。為了減少暈眩及跌倒的機會,他開始試著減少每次服用的量,他認為短暫的停用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望著他70歲的身影,瞧他一派的樂觀、勇敢,Frank是我見過最豁達的老人家。


大德河(Dudh Kosi)一直在我們的身邊,Kosi在尼泊爾語是「河」的意思,而Dudh則是「牛奶」,所以Dudh Kosi又叫牛奶河。


大德河上的吊橋,人來人往,有時需要交通管制,尤其當有犛牛要通過時。

三、四月正是春花盛開的季節,昨天由魯卡拉一路走上來,山徑兩旁的山坡上可以看到不少艷紅的、粉紅的、還有雪白色的樹花,成串、成串沿著花枝綻放。分不出那一株到底是桃花、是李花、還是杏花?比起去年秋天來的時候,現在這條路上真是繽紛多了。這兩天天色一直陰晴不定,太陽露臉的時候可以瞧見蜂蝶在密度驚人的花蕾中間忙進、忙出,小朋友在花蔭下嬉戲,小牛小羊在花影間打盹;但在山雨欲來、雲霧飄渺之際,田野裡一二間破舊的小木屋倚在兩棵老樹旁,只見落英滿地恍恍然如走進中國濛濛煙雨的江南,期盼撞見騎在牛背上的牧童,告訴我杏花村該往那兒走去…。


春花開得如此茂密,頗有江南風味。

沿途上除了較常見的桃、李、杏花之外,最醒目的當然就是高山杜鵑(Rhododendron)。此地的高山杜鵑跟台灣的很像,在海拔2500~3500公尺之間看到的杜鵑大都像樹一樣高大,海拔再往上,杜鵑就長得像矮樹叢一般,但高過4000公尺(雪線)以上就看不到杜鵑的蹤影了。不經說明不了解,崗嘎告訴我:在尼泊爾的國旗上,那藍色的鑲邊代表著和平,而那大片的紅底就代表著紅色的杜鵑花,那正是尼國的國花。


有的杜鵑樹形非常高大,花開得非常熱鬧。


紅色杜鵑是尼泊爾的國花。

7:15出發,9:40就到了孟鳩(Monjo),我一人走在最前面不知不覺已走過了國家公園入口的檢查站,直到契特拉叫我停下,我這下才發現原來的檢查站早已拆了,原址上正大興土木,顯然正在蓋一個更大的官廳。一大群工人正叮叮、咚咚的敲打著石塊,大小不一、稜角猙獰的石塊在他們手上可以琢磨成正方形、矩形,一塊塊接縫完美地堆疊出一片片工整的地基和牆面。就地取材的石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反倒是嚴禁採伐森林的禁令讓木料成了珍貴的建材。

在檢查站前,崗嘎才發現全身上下摸不到咱們一行人的入山許可,急得反身奔回法克定,他猜想最有可能遺失的地方應該是昨天住宿的Snowland Lodge。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檢查站等崗嘎回來,心想這可是個奇特的遭遇。萬一,入山許可證真的遺失了,接下來會怎樣呢?一堆問號,問帝里,他也沒遭遇過這狀況。

近午,他終於趕回來,從他失望的表情知道他沒找到。但他一再安撫我說他有辦法解決,沒問題!我半信半疑地跟著這位精得像隻猴似的卻又迷糊得離奇的響導走進走出檢查站,聽不懂急速交談的尼國語,也不知是怎麼被放行的,最後,一行人照樣朝著南切方向出發走去。

原來,在孟鳩先為我和Frank兩人作了補登記,再到南切村子口的Mislung莎嘉瑪莎國家公園的門票收費處(Sagamatha N.P Ticket Counter)為我和Frank押上2000盧比和他個人的身份證。若以前申請的入山許可能在最後出山之前找到就可退回這筆押金,否則崗嘎個人就要負擔這筆損失了。願上帝保佑他,2000盧比對一個老百姓而言不是筆小錢。看得出來崗嘎的心情有點沈重,萬一許可證真的找不回,這筆錢是無法向克里希納報銷的。

2:40到了南切,進了山屋,只見崗嘎忙著撥打電話,我知道他還在努力。最後,他說有下落了,東西留在魯卡拉的Buddha Lodge裡。

他回想這事情理應是這樣子的:在魯卡拉下了飛機,他就打算打個電話向克里希納報平安,不料,克里希納手機沒開,於是就想撥打克里希納名片上辦公室的電話。但只有在掏光口袋所有的東西之後才找到那張名片。據推斷,應該是在那當下沒把入山許可證再收回口袋,就遺留在山屋的櫃檯上。說到這裡,他十分氣憤的把這失誤全記在政府軍頭上。

他說,當時他在山屋內打電話的時候踫巧荷槍實彈的政府軍進屋盤查,而他覺得被盤查時對方的口氣蠻橫粗魯,讓他心情大受影響。從他的語氣和批評政府的態度上看,他和克里希納兩人在對毛派叛軍的看法上有著南轅北轍的觀點。屬於中產階級的克里希納,不贊同毛派以激烈的手段爭奪政權,期望左右兩邊能夠言和、妥協,政局安定後經濟才能發展。但屬於一無所有的崗嘎則偏袒毛派,認為只有推翻當今的王室政權,窮人才有翻身的希望。

所有的革命皆源自於貧窮落後,而貧窮也正是蘊育共產主義最好的溫床,在這裡,一點都不假。


下午當我們走在河谷中央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小隊全副武裝正在巡邏的士兵自山坡上走下來。


山徑間林蔭下村民背著Doko往來村子和村子之間。Doko這由竹條編成的容器有人戲稱是尼泊爾人的背包backpack。


自法克定到南切的途中,有一次和聖母峰初接觸的機會,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山頭就叫人心動不已。


這是南切村子口的Mislung,在這裡等崗嘎辦理入山補救的手續。


在等待的時候我有時間到處東張西望。台階上有一對親蜜的母子,母親正在教小孩識字,但小該不專心---我的相機讓他分心了。


三位正在歇腳的過客,背後牆上貼滿了一張張圓形的泥餅,這可是犛牛屎,待曬乾了之後是很好的燃料。


一群年輕的少男少女在公共水池旁邊洗衣、聊天。


我闖進一家小雜貨店裡去探險、尋寶,竟發現我們的挑夫畢克朗正在裡面吃他的午餐,就只有一塊油炸餅和一杯奶茶,瞧他吃得多開心、滿足。

尼泊爾的國旗

尼泊爾的國旗呈上下兩個三角形疊在一起,是世界僅有的不是四邊型的國旗。國旗上那藍色的鑲邊代表著和平、合諧,而那大片的紅底就代表著紅色的杜鵑花,那正是尼國的國花。上三角形裡的那彎月據說代表尼泊爾王室,而下三角形裡的那太陽則代表現今正掌權的羅納(Rana)王朝。但不知自從王室被推翻之後,這些又怎麼解釋了。


Flag of Nepal

健行資訊:Day4,03/27,自法克定到南切

健行起點:法克定(Phakding),2640m
午餐地點:荷莎蕾(Jorsale),2774m
健行終點:南切(Namche),3450m
夜宿山屋:Ama Dablam Lodge
健行時間:約5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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