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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瑟傑斯塔之後,旅程已接近尾聲。

最後這一程,我們放棄義大利航空所附贈的國內航段的機票而改搭自巴勒摩橫渡地中海的遊輪到對岸的拿波里(Napoli)。刻意去體驗一下在華燈初上之際揮別西西里海岸的滋味,隔天又在旭日初升的清晨緩緩駛進拿波里港。之後,再乘歐洲之星高速火車到羅馬,最後才搭乘義航飛返台北。

我們從旅館到巴勒摩客輪停泊的碼頭,說遠不遠但也要走上好大一段路。一干人拖著行李箱走在馬路上竟引起行駛在這條路線的公車司機的關注。他特地將公車以我們步行的速度慢慢的靠上來,打開車門好心的問:「要不要上車?」他知道我們要去那。雖然我們只向他揮手道謝並沒上車,但我必須在我的旅行筆記裡為西西里人的熱情和善心再添加一筆。

在西西里,我們不知遇到過多少好心人士,就像那位在碼頭邊主動招呼我們的公車司機。尤其當迷路、找路、問路已成了自助旅行的家常便飯時,西西里人的好心腸和人情味每每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慷慨的伸出援手。

那一次,在巴勒摩新門(Porta Nuova)附近的獨立廣場,我和繁庚兩人正打算搭公車前去巴勒摩的地下墓穴。當時我只知道要搭309號公車,但不知道該在那一站下車,下車之後又該往那個方向去,只好找個人來問清楚。我從等車的人群裡挑中了一位中年太太,她並沒有迴避我的詢問,但我跟她之間只能用義大利語溝通。然而憑我極為有限的義語會話能力實在無力招架複雜的情況,這位慈祥的太太看我對她的說明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索性陪我也上了309公車,再帶著我倆下車,陪我們走了好一大段路,直到確定我知道卡普契尼修道院的位置之後才放心的轉身離開。不知道這麼一來一往之間延誤了她多少回家的時間。

還有一次,我們從陶米納搭客運巴士到米拉佐,途中必須在梅西拿換不同的巴士。要命的是這兩家巴士停靠的地點相距甚遠。我又遇上相同的問題:對別人口述的方向指示常常只聽得一知半解,於是任我如何的東奔西跑就是找不到開往米拉佐的Giunta Bus巴士站牌。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發愁,因為其他伙伴還在原地等著我帶路。這時候我身邊正好站著一對母女似乎在等人也或許是在等紅綠燈過馬路,我鼓起勇氣上前。女孩略懂英文,透過女孩的轉譯,知道那位媽媽要我陪她們先在路旁等一下,待會,女孩的爸爸會開車過來接她們回家,到那時候就可以請女孩的爸爸先載我去Giunta Bus的招呼站。真是感激不盡,下車時女孩的媽媽還再三地指導我,就擔心我獨自走不回剛才上她車的地點。

再說一則。有一回在巴勒摩搭公車去La Zisa,上車的人很多,滿載、很擠。我困在人堆裡看不到兩邊車窗外的狀況,很擔心自己會下錯站,於是央求身旁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小姐說,請她務必在我到站前通知我以免坐過頭。她聽完之後隨即轉身向坐在她前排的一位中年人交頭接耳,旁邊另一位帶著孩子的太太也跟著加入,他們彼此之間用的是速度極快的義大利語,我完全跟不上。最後那位小姐回頭跟我說,由於她將提前下車,無法親自通知我,但已把我的需要轉告前座的那位先生和那位太太。等到該我下車的時候,通知我下車的不只是那兩位先生和太太,而是來自四面八方,好像全車的人都知道我這陌生的外國人需要人幫忙。

西西里的好山好水、名勝古蹟固然美不勝收,但百姓的親切、和善、人情味卻更令人回味。還沒來這裡之前,提到西西里,讓人聯想到的就是穿載深色西裝深色太陽眼鏡的黑手黨、電影《教父》、罩著黑袍的寡婦、在田野裡彎著腰身辛勤工作的老人、多得令人眼花撩亂的宗教節慶、百姓個頭小、黑髮、窮苦、迷信、冷淡、不太友善、會記仇且錙銖必較(如歌劇《鄉村騎士》的情節)等等,如此這般的刻板印象。也有人說西西里人對待陌生人,一開始,總是懷抱著不信任的態度,尤其對那些老愛問東問西的人總是三緘其口或沈默以對。但我以及同行的伙伴對西西里人的印象卻完全不是這樣子的:他們勤奮、機智、熱情、生氣蓬勃、樂天知命、具幽默感、說話急促且手勢不斷、喜歡吃、開起車來像瘋子。黑手黨?從沒遇見到半個!啍!真可惜!

這本遊記寫到這裡,腦子裡還不時的浮現出巴勒摩Giovanni的笑聲和身影,還有恩納的女主人Ilalia和她年青的兒子Dario、阿格利建多 熱情洋溢的菲利普Filippo、以及度假農莊Villa Zottopera的男主人安東尼洛Antonello和他的太太Anna,他們都是極平凡的普通人卻都是體貼週到的西西里人。

去吧!放心大膽的去吧!



在台灣,大家都以為西西里人人都是黑手黨,但我怎麼都遇不到一個?這是我唯一覺得比較像是電影中教父老大們聚會的場景。



每新到一個城市,迷路似乎成了家常便飯。迷路、找路、問路,全靠當地人“熱心”的指引才能順利的完成旅程。



恩納的民宿「普羅瑟皮娜」的女主人伊拉莉亞待人親切,常對我們噓寒問暖,不時送來點心讓我們解饞。




 一位小鎮餐廳的廚師(或老板)熱情的招呼我們到他的餐廳用餐,真是盛情難卻。



度假農莊Villa Zottopera的主人安東尼洛的一家人,女主人安娜手上拿的正是他們家得意的橄欖油,安娜看我們好奇還將她作餐後點心的食譜慷慨的分享給我們。



當我們因天氣、海象太差受困在利帕里小漁港,遇到一位彈手風琴的江湖賣藝的老先生,輕快的樂引來許多漁夫的共鳴,尤其最後一首高亢的《散塔露淇亞》可真是氣蕩腸迴、餘波盪漾,至今還念念不忘。誰說他們冷淡、不太友善、會記仇?



西西里的島民有時候也熱情過頭,淑芬也快招架不住。



既使在極為深入內陸的小鎮普利玆鎮,東方臉孔極為稀罕,慶典中村民們一樣邀請麗真與她們共舞。



在由埃利切到瑪莎拉的路上,麗玲在海岸邊上發現一位在某一本旅遊書中所描述的人物,那位老先生欣然接受麗玲的邀請與之合照,使得麗玲歡喜若狂。



巴勒摩民宿B&B Panormus的主人Giovanni,他正試圖在為我們解說巴勒摩有那些好玩的、好吃的去處。



阿格利建多民宿B&B Portatenea的主人菲利普Filippo,瀟灑自如的站在自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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