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遊 ． On The Road

在陌生的環境裡開車，需要一份地圖，在一個甚至連文字符號都不熟悉的國度裡開車旅行還需要一位領航員。飛機在數萬英呎的高空飛行，船隻在茫茫大海中航行，都需要一位領航員，他的責任是找出方位，指出正確的行進方向。

當只有一個人開車的時候，駕駛就自兼領航員。這時候駕駛一面開車，常常一面得停下來看地圖認路。當車流量大、車速又快的時候恨不得自已多長一對眼睛，一對眼睛用來盯著馬路、注意行車安全，另一對眼睛則四處張望、注意路標及號誌，心中還惦記著下個該右轉的路口會不會在下一秒鐘就出現在眼前。二人同行時，若坐在駕駛身旁的同伴也懂得判讀地圖，為駕駛注意路標及號誌，在500公尺前就知主動提醒：「嘿！要注意了，即將要下交流道了！」而駕駛只需要專心開車，注意行車安全。你看，有一位高明的領航員多麼令人慶幸。輕鬆與緊張，立判。

看地圖找路，幾乎是每一個開車自助旅行者不可少的本事。打開義大利地圖，每一條主要的公路皆有一個編號，例如米蘭(Milano)到拿坡里 (Napoli)的高速公路其編號是A1，而熱那亞(Genova)到羅馬(Roma)的高速公路則是A12，佛羅倫斯(Firenze)到西耶那(Siena)的快速公路編號是SSo2。但實際在公路上卻不是如此，矗立在路旁的路標鮮少標示此路的編號，不像在美國或台灣，用不同的形狀、顏色說明這條公路的等級，是條國道、省道、或是縣道，再加上編號，指出南、北或東、西向，讓人很容易與地圖上的標識對照，立刻可以知道現在所在的是台七線或是台118。但在義大利，路牌只標示沿該公路往左/往右可到達的城市名字，所以我不按一般習慣叫這路標為 Road Sign，我叫它 City Sign。當你開車走到一條T字路口，假設橫在面前的是73號公路(SP°73)。在路口，你會看到兩個路標，其中一個路標指向左，標示往Arezzo，多少公里，另一個路標指向右，標示往Grosseto，多少公里。這時端看你要去的地點和其中那一個城市同方向，那你就朝那個城市的方向走去，因沿著這方向終極會走到那個城市。由於路上看不到公路編號所以上路前要熟悉一下你要走的那一條路上除了目的地的城鎮名字外還有那些大城市的名字。

在海外自行開車旅行一定需要足夠的地圖,“足夠”不只是單純指在數量上的多寡，還要儘量找到大比例尺的地圖，愈精細愈好。當在城市裡或小鎮上逛的時候，只要一份簡易的，能指出景點位置的City Map就夠了。當在鄉間找路時，則需要一份比例尺相當精細的區域地圖。當在規劃行程或試圖找到民宿農莊的落點時，需要一份涵蓋面大的地圖。對一個還沒去過的國度，若手上先有一份地圖，的確可讓人對要去的地方先有一個通盤的概念，有助於行程的規劃。

二次去托斯卡納我都採取住在定點，再以此點為中心，採放射狀的方式出遊。因此，這個中心點位置的選擇就非常重要，如何讓絕大部份想要去的地方都涵蓋在一個合理的半徑範圍內，使得每日平均開車的里程數維持在一個合理的距離。若沒有一個能讓你綜觀全境的地圖恐怕很難辦到。開車旅行時對隔日要走的行程不但我自己會對著地圖詳細研究，牢記道路的交會點及沿途重要城鎮的名字外，同時也會要求我的領航員也要和我一樣熟悉。畢竟，並不是每一次迷路都會意外地帶領你去到一處你從不知卻又迷死人的神秘桃花源。

收集地圖當然是不可少的功課。應儘量動用所有可能收集的管道，在台灣可以就近詢問「義大利經貿文化辦事處」但他們所提供的地圖、旅遊資料數量有限也不怎麼齊全，可能是向它索取的人太多了。但打一通電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或者在辦簽証時順便詢問一下是否有適用的地圖及資料可取。我也經常上義大利各個省、區、市的官方網站，找到各層級觀光局的電子郵件信箱，大膽的向他們表明來意及開口要資料，雖然不見得每次都得到回應，但也經常收到來自海外沈重的包裹，這些都是免費的。我收到過各式地圖、觀光手冊、餐廳旅館名錄，甚至佛羅倫斯觀光局也曾回應我的要求：那些地方可以停車？結果我收到佛羅倫斯所有停車場的地址。義大利政府對觀光事業的注重可能遠超過我們的預期，別忽略了這個管道。也可請託目前仍在義大利的友人或將要前往義大利旅行、出差的朋友，為你收集或代為採購。每到一個鎮都不忘到它的遊客中心逛逛，看可否找到什麼有用的資料。

1. 高速公路Autostrada：就像台灣的國道高速公路，等級最高。編號以英文字母A帶頭，後面接1位或2位阿拉伯數字，顏色是雙粗黑線夾一細白線。例如由米蘭到拿坡里的A1。另有一種快速道路Superstrada，雖不是高速公路，但顏色也是雙黑線夾一細白線，只是窄些，例如由Bettole 到Perugia的這一段(Raccordo Bettole-Perugia)。
   
2. 紅路Red Roads：在地圖上是紅色，稱為主要道路 Prime Roads，由義大利文(Strada Statale，SS°)的意涵知道這又可稱之為國家級道路。例如前面提及的由佛羅倫斯到西耶那的2號道路(N°2，N= Numbero)，有時在地圖上也標示成SS°2。此等路寬窄可能不一，兩邊可能各為雙線或單線。
   

除了高速公路，還有其他為數眾多的區級、省級、地方級的次級道路，這些通常只有2線道。這些道路經常會穿過城鎮人口密集的地區，道路蜿蜒曲折，要注意行車速度。其它如交通號誌、行車規則和在高速公路上大致一樣。在這些道路上的速限，歐陸各國間建立了一個規則，4線道不得超過110kph，2線道則不得超過90kph。

在越接近城鎮會發現圓環越多，一個接一個，這也是個義大利公路上的特色。以圓環取代紅綠燈，車輛進出不必受紅綠燈控制而省去許多等待變換燈號的時間，對愛開快車的義大利人而言如此更可以享受通行無阻的快意。但對於咱們這些路況不熟的外國人，每次行經圓環都會像打仗一樣令人神經緊張。最迷你的圓環至少也有二個出口，規模大一點的則有個五六個甚至七八個出口，順著圓環方向隨著車流的速度，待找到了你要的出口就切出去。

在義大利，高速公路系統是屬於私人經營，高速公路的使用是要收費的。收費的方式有兩種,我經驗過的方式(如A1)是以距離計算，當你進入高速公路會經過一閘門，抽取票卡，下高速公路後又會再經一閘門，付費。另一種則像台灣一樣，每經一段距離付一固定費用。付費方式也有現金、信用卡、Via Card (一種儲值卡，可在書報攤上買得到)、及電子收費等四種。

進入高速公路收費站時，你會面對一排收費閘門，記著，要選擇其上標有Biglietto (票卡) 者或進入沒有任何標記的閘門抽取票卡。不要進入電子收費或標記只以Via Card收費的閘門。在閘門口抽取一張票卡，閘門會自動昇起，你繼續向前。當你下高速公路時，你也會面對一排收費閘門，你可以在其上標有Biglietto者，或沒有任何標記的閘門以現金方式付過路費，到閘門口將票卡交給收費員，收費員插入票卡，一個銀幕顯示器會告訴你應付金額，再將錢交給收費員，他們會找零。

義大利是個南北狹長的國家，因此主要的高速公路也是南北向，在義大利高速公路叫Autostrada。一句古諺語說：「條條道路通羅馬」高速公路差不多也會在羅馬交會。義大利的高速公路，以A1為例，通常為4線道，有的路段偶而為6線道，中間有分隔島。每一條線道相較於咱們的中山高或2高則窄了許多，而且不是那麼筆直，曲道很多，開車時需要專注。在高速公路上速限是130kph，雖然很少有義大利駕駛會在乎這個速限，但咱們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外國人還是得遵守這個規則。聽說義大利官方為了向其它歐盟成員看齊，也為了洗刷義大利人高速駕車的惡名正逐漸加強取締超速。

上、下高速公路交流道時要特別注意，因為引道都很短促而且曲度都很大，建議你用3擋以免失速。上高速公路時，通常你會很快地被迫面臨進入高速的車流中，因此要確定是否有進入的空間，然後再加速進入。萬一沒有，寧可在入口處暫停一下直到狀況允許。同樣地，在下高速公路交流道或進入休息區時，由於引道短所以要很快地減速。若你在外線道行駛，路經交流道口的時候要提防匯入的車輛。

先看一部動畫短片，是一位義大利動畫畫家Bruno Bozzetto以幽默詼諧的手法刻劃了義大利人開車的惡行，看了叫人發笑。片名叫「Yes & No」，不妨先進去瞧瞧。

還沒去義大利之前，就聽聞義大利人飆車的瘋勁和蠻橫。每個駕駛人在公路上都像一級方程式裡的賽車手般，一昧地風馳電掣，喜歡一面緊咬別人的車尾又一面猛閃大燈令前車的駕駛緊張不已。有一位曾去過義大利自助旅行的女性朋友對我說她曾在馬路邊上想等車流過去好回僅一路之隔的旅館，但她等了好久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迎面一直吹來的是車流高速經過所產生的勁風，耳邊一直響個不停的是呼嘯而過刺耳的引擎聲，一個弱女子要不是緊隨著身旁的一伙義大利人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有勇氣跨過馬路呢！美國女作家Frances Mayes女士在她的書中曾對義大利人開車的狂野也道出了她的感受“In Italy, driving is truly a blood sport”。

手排車，自排車
當你試著上網租車的時候，會發現大部份的租車公司所提供的都是手排車 (manual shift)，自排車很少。你可以要求租車公司特別為你調度安排，但我相信費用恐怕會因此而暴增很多。就這問題我也請教過義大利的朋友，沒想到對於「為什麼你們都不開自排車呢？」這樣的問題他們給我的表情和手勢讓提出這問題的我恨不得立刻攢到地洞裡頭去：「太遜了，在義大利誰開自排車！」會製造像法拉利這種汽車的國家，它的百姓，不分男女，開車時講究的是要有完全操控的感覺，他們對自排車完全嗤之以鼻。但台灣人用慣了自排車，習慣於開手排車的人極少，這點恐怕對有意在義大利開車自助旅行的人會造成某個程度的壓力。

在台灣，租車是最近幾年才逐漸普及的行業，但大都份的國人仍不熟悉海外租車的手續。其實上網租車就像上亞馬遜購書一樣容易。在旺季旅行，最好事先在網路上就把車租好。上網查詢時才發現，除了義大利本土的租車公司外，還看到不少美國著名的跨國公司如 Hertz、Avis、Thrifty、Alamo等在義大利各地都有分公司。所以有非常多的選擇，不妨多作比較：車種、車的大小、價格、保險、及異地還車的可能性等各種條件。需要多大的車？就看多少人同行。

若只有二人，小型車(compact car)就足夠了。若是四人，則中型房車(intermediate size)可能有比較大的空間。若是六個人，則建議要一輛７人座的箱型車(mini van)。2003年秋初那次，我上網訂了輛中型房車，原以為會是一部義大利的“愛快羅蜜歐156”(挺拉風的，不是嗎？)，但在取車時交給我的卻是一輛幾乎全新的銀灰色Opel Vectra 2.2，車內還散發著新鮮車體的味道。更棒的是它有較Alfa-156更大的行李廂，一掃原來擔心義大利車空間較小塞不下4件大行李的憂慮。2004春未那次同行者一共六人，我租了輛九人座的VW箱型車，Caravelle。

1. 有關租車保險：
   

在探討敢不敢在義大利開車之前，其實得先問：在義大利自助旅行到底需不需要自己開車這個問題。由於義大利擁有相當密集的公路網及鐵路網，因此在義大利自助旅行需不需要開車？就看你去的地方而定。若你的目地的僅是著名的大城市，如威尼斯、米蘭、羅馬、佛羅倫斯、那波里等，那我便說：一點都不需要。因為在義大利大都市間的鐵、公路、航空等的聯結十分方便，且市內公共運輸也十分發達。在許多古老的大城市裡你絕對不會有自己開車的念頭，想想看：曲折狹窄的街道，突如其來的單行道，怕找不到停車位的煩惱如影隨行。在大城市裡自己開車絕對會讓你抓狂。

是，若你只想探索義大利的鄉間小鎮，那租輛車就有必要了。托斯卡納剛好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雖然巴士，偶爾也有火車，都到得了那些小鎮，但有限的班次恐怕侷限了你在時間上運用的彈性。我兩次的托斯卡納假期全都專注在小鎮的瀏覽，我所投宿的農莊又都遠離巴士經過的馬路至少有好幾公里之遙。有輛自己的車方便悠遊往返於各小鎮間，也給了我們充分的彈性和自由。

被麥田和罌粟花圍繞的度假農莊

大家都說春夏之際是義大利鄉間最美的季節。有一天聖安娜農莊 (Sant’Anna) 的仲介大衛告訴我：「六月是罌粟花盛開的季節，若要欣賞罌粟花，一定要到尼可 (Niccone) 谷地來，去年那兒的罌粟花開得滿山滿谷，美得不可思議。除了罌粟花之外，六月也是螢火蟲出沒的時節，幸運的話，在沒有月光的夜晚，成千上萬飛舞的螢火蟲幾乎照亮了整個天際……。」懷著無限的憧憬，腦海裡那隨風搖曳無盡的罌粟花海，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大衛的邀請，訂下了聖安娜。於是隔年的六月，我又來到了托斯卡尼。

San Lorenzo a Linari：修道院改建的度假農莊

1. 通常以週為單位出租
   大部份歐陸的度假農莊是以「週」為單位出租的，所謂Saturday to Saturday，週六下午check in週六上午check out，因此要配合這樣的習慣你最好也以「週」來規劃整個的行程。當然有的農莊也提供較大的彈性，如minimum 3 days，也就是說，不必7天，但至少3天。有的甚至也可以按日出租，這些都是可以事先查明清楚。
   

說到數字，在佛羅倫斯的第二天我又學習到另一個文化上(或習慣上)的差異。第二天一早，我獨自一人外出買早點，信步間我發現一個十分奇特的現象：街道兩側房子的門牌號碼數字為什麼不連貫？而是跳躍的出現，甚至號碼會倒回去，你說奇不奇！例如，我住的那棟公寓門牌是16號，隔壁18號，再來卻變回12號，然後又蹦出20號，像這樣紊亂的現象叫我大吃一驚，來之前就曾聽人說義大利人對數字的精確度不是很講究，但像這樣沒有章法的門牌編法還真叫人大開眼界！不知道佛羅倫斯的郵政效率是如何？郵差先生要踫多少次壁才摸索得出某地的編號規則。咦！對了，還有昨天載我們來的計程車司機為什麼只看了一次我手中的地址就那麼準確無誤地能將我們帶到露西的公寓前？我把這狀況回去和朋友們說了一遍，他們也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跑下去看個究竟。後來經露西的指點才為我們解了疑惑。原來，佛羅倫斯的門牌有兩種顏色，黑色為住宅，紅色為商用，也就是說，同一條街上有兩條門牌系統同時進行，黑色和紅色。我下樓再回到街上仔細驗証一遍，果然沒錯，街頭那家「大酒窖餐廳Il Cantinone」的地址：Via Santo Spirito，6r(注意6後面的r，是義大利文rosso紅色的意思)，它的門牌果真就是紅色。露西還告訴我：全義大利的城市除了佛羅倫斯之外可能只剩下熱那亞還保有這個特色了。

在網路上搜尋其實是蠻花精神的。但誰都希望能找到價廉物美的好住所，讓自己及同伴們在旅途上能享有一個舒適的休憩之所。因此，如果能在上網前，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樣的住所，相信你會比較有效率的找到理想的住所。我的作法是先朝大方向思考：首先，配合整個的旅行計劃決定住處落點區塊，在那個區塊中搜尋理想的房子。其次，再思考細節的部份，有的牽涉個別品味，有的部份則是關係到實際的技術性問題。

1. 有沒有要住在古蹟裡的慾望？
   

對自助旅行者而言，事前的準備幾乎可在網路上就可以搞定一切。例如，買飛機票、租車、預約旅館、訂烏菲玆美術館的參觀券等。同樣的，要租個度假農莊也是一樣。進到google，鍵入agriturismo tuscany或 villas tuscany，你會得到成千上萬的訊息。但記著，不要用 toscana而要用tuscany，因為前者是義大利文的托斯卡納，而後者才是英文的托斯卡納。用前者你會找到一堆義大利文的網頁，相信你一點都看不懂，用tuscany所搜尋出來的才是你我有辦法閱讀的英文網站。

這些數量龐大的網頁一定會看得你兩眼發酸，有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專為到托斯卡納的旅行者所架設的入口網站，提供包羅萬象的旅遊資訊，深入且專精。有的網站看得出來其所扮演的是個掮客 (agency)角色，旗下代理許多分散各地的房舍供你挑選，規模之大，網頁之精美儼然跨國企業。有的則是小國寡民，可以直接與屋子主人 (owner)接洽的小網站。

到另一個地方旅行，尤其在國外，如果你能住上兩個星期 ( 當然不是住旅館而是住在農莊裡 ) ，如果你能親自到當地的市集購買點蔬果，出入當地的餐廳或咖啡吧，出席當地的音樂會或婚禮，你就很難聽不見它對你的呼喚。你愈深入一個地方，就越能察覺對你發出的迴響，哪怕只是細微末節，也會提醒你，你踏進的是一個全然不同的國度。在托斯卡納就有這樣的機會，只要你住在度假農莊裡。

度假農莊會以許多種不同的面貌呈現，規模大小不同，舒適豪華程度也相差很大。有的像是貴族的行宮，有的就像只有夏天才會光臨的鄉間別墅。我幾次挑選的都只著眼於經濟上的考量，對一個想儘可能地到四處吸取異國空氣的旅行者而言，簡單的住宿條件就足夠了，而簡樸的農莊也相對容易尋找。它們可能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浴巾也不見得全都是鬆軟舒適。有的農莊有典雅古意的傢具，但大部份都只是簡單陳舊的擺設。住在農莊和住在一般的旅館是有些差別，並非每個人都適合度假農莊的條件，所以我還是多作些介紹，讓有心嘗試的人在去之前先有些認識及心裡上的準備。

度假農莊絕對異於一般國人所熟悉、習慣的旅館 (Hotel) ，也不等同於大家所認知的 B&B (bed & breakfast) 。一個度假農莊可能是由一棟古老的農舍、傾頹的別墅、荒廢了的農場、破舊的磨坊、或十五世紀的修道院等所整修及重新裝璜而成。通常按週出租。你會得到一個完整“家”的規模。有的是獨棟的房子整個為一個出租的單位，但最常看得到的是一棟大的建築或一片莊院被分割成好幾個單位出租，而每一個單位就叫一個公寓 apartment 。視公寓的大小，裡面會有為數不等的臥室，會有個起居室、廚房、及數目不一的衛浴間，傢俱完整齊備，一搬進去就有足夠的生活機能。會有乾淨的毛、浴巾，乾淨的床單、枕頭套。廚房裡通常會有一個燒電或燒瓦斯的爐具，爐上的爐口數目可讓你同時煮、燉、炒 , 相當標準，一個小冰箱，及十分夠用的鍋、碗、瓢、盆等廚房用具，有了這些傢伙你完全可以自炊了。

度假農莊近期的發展也多元起來，不單只出現在鄉野間，有的也出現在小鎮裡頭，或立於海岸邊上 ( 托斯卡納也靠海 ) 。有的是由原來的農舍改建而成 , 十分簡樸，有的前身原本就是某個貴族豪門的別墅，自然就十分富麗堂皇，裡面的裝璜、傢俱都十分考究，因此價格也有相當大的落差。有的規模很大，可容納一大家族同時進駐，有的則只有數間僅供夫妻兩人住的小套房。每個人可依自已的人數、經濟條件、品味喜好，仔細挑選適合你所需要的。

相較於旅館，大部份的度假農莊會比較便宜。依我的觀察，它便宜的原因來自於：

經我的考證，Agriturismo的來源是這樣子的：在二次世界大戰剛結束後的1950~60年代，身為戰敗國的義大利農村十分的凋敝，中世紀保留下來的半包租貴族土地的佃農制度也逐漸瓦解，農民放下土地湧進城市，莊園大都荒廢。幸好義大利政府很快便察覺事態嚴重，在70年代提出了度假農莊的概念，結果是一次相當成功的農村改造計劃：由政府借款給農人繼承房舍、翻修農舍、古宅，並協助開發農牧和大力推廣鄉村度假的所謂「復甦計劃」。不但農民大量地回到農村，同時也吸引了來自都市的中產階級，人們開始欣賞寧靜又充滿野性的鄉村生活，托斯卡納的觀光業也隨著度假農莊逐漸受到歡迎而興盛起來。農民們不但可以繼續經營他們原有的農牧事業，還有一筆來自觀光客的收入。漸漸地，翻修的不只限於破舊的農舍或別墅，連塌了屋頂的穀倉、破敗的修道院、廢棄的磨坊等也逐一被再生利用。如此一來，帶有農業意思的字首agri- ，再加上觀光turismo (即英語的 tourism) 的字根，這兩者的結合使Agriturismo 這個字就再也不難理解了。